安玲

【魈荧】若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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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点追妻火葬场文学

《上仙自己作丢的人自己要好好地追回来哦》（x）

#记我3.4海灯节满好感全号练度最高五星玩具一大堆连官方剧情就差盖章结婚的魈第二次歪了这件事#

伤心透顶啊家人们（拍桌，震声

#下次再歪就写追不回来无尽悔恨了（磨刀

#第三人称，代&嗑。荧荧是不是真心灰意冷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抽得挺幻灭的（

#双向加粗箭头，暧昧期未确定心意

 

 

 

 

 

 

 

 

 

 

 

太奇怪了。那种感觉。

当时在往生堂堂主组的局子上那会儿，他被胡桃顺顺利利地指到了她旁边的座位上。钟离站起身说些客套话，这边的气氛有些古怪紧张了起来。

荧坐在他身边满身不自在，那位明面上的“客卿先生”对着在场一众年少有为的璃月未来栋梁点头哈腰客气万分，她越发心惊胆战。余光里的魈似乎面不改色，甚至搭在腿上的手也很平静，并没有其他的反应。

旅行者没在意派蒙疑惑的视线，轻轻舒了一口气。

无论怎么说，从私心上来讲，在场的人里她最在意的还是手边的仙人。不仅仅是因为他远离尘世千年，几乎不参与这种人类活动，更多的或许还是因为这个人本身。

魈察觉到她默默的关注，带着询问回过头看向她，那双金色瞳孔的注视一如往常地让人心悸。

……所以要不然怎么说奇怪呢。

大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不对劲，照常快活说笑，特别是温迪后来也进了屋：

“这几位……哟，客卿先生！久仰久仰！”

他留心多在他们二人身上扫视几眼，才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笑开：“哦呀——好久不见啊荧，你可好久不回蒙德了！”

她从回忆中抽身而出，连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在叹气。

旅行者一向乐观坚强，无论什么难题也不能困扰她——这一点是荧所有的朋友都有目共睹的。

自海灯节结束，似乎是节庆期间积压了太多的魔物，魈近一段时间越发忙了。本就来无影去无踪的仙人比平常更难察觉，她正在做委托的路上经过望舒客栈，想了又想还是上了楼。

打听情报倒是次要，主要是包里的药丸和清心……

那天为了替他解围，特意单独把他喊了出去，荧甚至没一起带着派蒙。两个人也是相互问了对方的情况便沉默下来，直到香菱跑来和他们说话，仙人叉起双手依旧神色淡淡地接过她的好意。她刚刚一直垂着头——坦白说她其实有点不太擅长直视魈的眼睛。

“老、老板……这个，拜托您交给……”

女孩的个子其实没比柜台高太多，双手捧着药袋递到菲尔戈黛特眼前：“还有这个，这个是一点点感谢……”

一袋药丸、一束清心花，一袋摩拉。老板神色微愣，片刻便微笑着点点头，委婉地推回了那袋摩拉：“旅行者不必这样客气。只是那位大人……他最近倒很少回来，这花还是劳您亲自去交予他最好。”

这算是变相的拒绝。

少女一下子轻拉住自己的裙摆，重新取回花束：“……好，谢谢老板。”

花苞一般纯白的裙角一转，行过的路都带着一种细微的芳香。菲尔戈黛特看着她的倩影，浅浅叹气。

抱着花束三两下爬上房顶，坐在房檐上，望着那树枝子发呆。从前的她也会邀请魈一起旅行，他也给过她随叫随到的约定，不过见每次唤他他都满脸冷淡、有时甚至还是带着伤赶来的，后来荧便几乎不再打扰他了。

清心花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她坐在客栈的最高处微微晃着腿。

微风温柔地亲吻着她的额头。

真是好生奇怪的心情啊。

无端肺腑酸痛，即使如此仍只能眯起眼睛笑着。

 

 

 

 

……

无法言说。

此身可怖，仅凭这一点就将他的口舌牢牢封死。

那理由再简单不过，他在意她。仅这一句足矣。

魈无时无刻不想见她，只要她一喊他的名字，他就一定会赶到，一定。

或许会因为他除魔的工作而不能第一时间出现，或许他会因为身上正在发作的业障而不能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只能远远看着，又或许他刚刚受了伤行动有些艰难。荧呼唤过几次，他才发觉他似乎经常出现这些情况，以至于不能及时回应她的呼唤。所以她后来渐渐地便不再唤他一起旅行了，或许也是在埋怨他吧。

不呼唤他也好，这表明起码她还是安全着的，或者还有其他人可以保障她的安全。他太危险，她不该和他在一起。

那次她推掉了委托，在客栈屋顶坐至后半夜，连金色的头发都被夜露浸得半湿。

……怎么不回屋里呢。

仙人只敢把那份在意与不解深深地藏好，连带着自己的身形一起隐匿在阴影里，他心知是无法揣测女孩的想法的。

“……”果然和老板说的一样啊。

怀里的花有点打蔫，香气也不及之前浓郁。荧吸了吸鼻子，高处实在是风大又冷，她总觉得自己要着凉。

再邀请他一次，最后一次。最初的时候他就曾冷冷淡淡地拒绝了她，后来的多次也……

罢了，干嘛老是给自己难堪。

他们自从荧第一次留在璃月过海灯节开始便渐渐熟络，那时的魈刚刚经历帝君仙逝，他那段时间心情也颇为复杂，思绪杂乱、自然没有任何心思去应付凡人：“恕我拒绝。”

那名爱笑的少女似乎一愣，却仍带着温暖的笑颜，如同天上的太阳一般：“那我下次再来邀请你！”

下一次邀约魈应承下来，并且陪着她度过了他这两千多年来最为短暂轻松的一段时光。悄悄地在这段旅途中确认了自己对她的情意，却也更坚定了最终主动与她分别、甘愿在暗处守望她的决定。

仙人或许曾经后悔过，当初没有一开始就答应她的旅行邀请。

“魈……？看你的表情似乎不太好，是身体还在难受吗？还是在担心除魔的事情？”

他收回不经意的痴望，压下喉中的一丝苦意：“没有，你多虑了。”

略带几分冷意的声音，荧再次垂下头去沉默片刻，调整好心情才扬起脸笑开：“那就好，魈可不许为难自己！”

璃月地势起伏大，他们相伴翻过一座又一座山，趟过一条又一条河。遇上实在难走的路，她都会被轻声叹着气的魈背在背上，跟着风轮两立迅捷的动作轻松迈过。

夜晚，隐蔽的山洞里，荧从包里掏出药物：“那个、魈，你受伤了，我帮……”

“不必，我并无大碍。”他低下眉躲过她的手，不由分说拒绝了她的好意。

淡淡的模样，大概是因为身在契约的国度，他仅仅只是在履行他们之间的契约。也是，他平时大约也习惯了这些摩擦，或许自己才是在添麻烦：“好……好吧。如果需要包扎，可以叫我……”

只是为何会感到难过？

长时间留在璃月接委托，只为了碰那一点点“可能见到魈”的运气。而事实也的确如此，仙人见她们过来，先开口了：“路遇此地，便顺手清理了。这一带不太安全，你多加注意。”

魈扭过头去看她，见对方定定地盯着他，一时忽有些不自在：“……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了！谢谢魈，我会注意安全的……”

在别人看来这或许显得有些卑微，但荧却丝毫未觉得。

只是属于自己的单恋罢了，又与别人何干呢？几个不经意间的小互动就足够她在心底暗暗开心许久，这份傻气也只能幸亏那位仙人不知晓了。

 

 

清风明月，这一次旅行者依然坐在客栈房顶。拂动梧桐叶片的流风细细吻过她的唇角，荧只沉默着，想起前一段时间绫华自稻妻寄来的信。信里除了问候她和派蒙，还邀请她来参加“演武传心”：“对了，我也有许久未与你相见了，刚好可以与你比试一番呢。”

“……”

她放下信，一片梧桐叶刚巧被风吹落，落在膝上。

今日的邀请他依然没有回应，倒是在天衡山附近除魔时遇见了巡察周边地形的刻晴，玉衡星见到她似乎也不意外：“旅行者，好久不见了。前一段时间被甘雨和申鹤请去做客，就耽误了几天工作，我也在这周围巡逻，一起吗？”

或许真的是叨扰上仙太久了……

鼻尖不小心酸了一下，索性将魈的事情抛在脑后，荧点点头，快步跟上了刻晴迅捷如雷的脚步。

或许真该走了。不仅仅是为了继续旅行。

只是清冷却俊美的仙人啊，只有在他在意的甜食上她才会有一丝机会。爱吃甜食不爱油腥的仙人，不贪名利一心护佑的仙人，言行冷硬心肠柔软的仙人，她放在心底悄悄在意的那位仙人……

“老板，这份杏仁豆腐还是拜托您……”

她还是低着头，没看见菲尔戈黛特的无奈不解：“……好的。”

忍耐着不倾诉爱意的两个人，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呢？

她还是要来了纸笔，拿起笔却不知该写些什么，最终还是挑了最简洁易懂的字眼写了上去。

从前她也常常做了杏仁豆腐留下拜托老板交给他，也不知他是否都吃了。——没吃也可以理解，他整日都很忙。

虽然到头来都是一场空罢了。

菲尔戈黛特看起来欲言又止，似乎还打算说些什么：“旅行者，魈大人他……”

“……我明白，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断不会再麻烦老板了！”

……两个人这是都不明白啊。

魈大人每次回来都会在柜台前驻足片刻，似是等待着老板叫住他，递上那一份经常出现的杏仁豆腐：“大人，今天旅行者小姐也给您留了这个。她说要您多注意身体，不舒服记得不要硬撑。”

他会小心地接过：“……多谢。”

他会万分珍视地吃下那份食物，只有那时魈周身的气息才会柔和片刻。眷恋地看着盘子，眼中流露出一种罕见的哀伤情绪。

大抵是因为想要触碰却又克制着收回的那只手吧。

 

 

 

 

———————

 

长时间埋头于“保护”之间，上仙保护这璃月已有千年之久，对待人类也是一视同仁地履行「守护」之责，所以最初见到她也是一样的：“如遇劫难可呼我名，定会赶到。”

后来与她一起旅行，这样的话便不再说了。他与她走在一路，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除了璃月的大小委托，还有各国的节日、不同地域的讨伐。

清籁岛常年阴云密布，踏上浅濑神社却如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水蓝色的天空，空气中有着潮湿朦胧的雾气，地下的水洼里星星点点的「眼泪」，风吹过便“叮叮当当”作响的铃铛，「代宫司」大人和无忧无虑的猫咪们……

寝子发出找人来神社清扫灰尘的委托，这一次荧很有先见之明地带了水桶来，打了一桶海水擦洗周围木制的地板，仙人也放下身段伸出手为她清洗抹布。那只会说话的猫有些独特，不过它没有恶意，他也就没去在意这些，只跟在荧身后看着她和那只猫交流。

“你们旅途艰险，舟车劳顿，可以先在这里稍微休整片刻。正好我这里也有些小活计需要你们帮忙，喵。”

“魈，你要不要吃点东西？这里靠着海可以抓好多鱼、我还带了调料，可以烤鱼吃！”

“嗯，我无所谓。”

姑娘嘻嘻一笑：“那你就先在屋子里休息一下，我出去一小会儿！”

魈点点头，这屋子里的桌椅都小小的，他坐在一张小板凳上，竟也显出几分拥挤。

他需要留在这里理清思绪，他的心很乱。

那时的他已经陪她走了一段时间，正是稻妻锁国令刚刚结束的那段日子。那段时间的魈总是得刻意忍着不去看她，他们最初在稻妻吃了很多苦，她也只是笑一笑，说着“也没什么嘛，不过是这一点点难题而已”。

这种感觉很奇怪。过往两千年，他也受了许多苦难，这些他本也觉得没什么，只是这一次看着荧明明一边吃着苦一边还活泼地拉着他跑东跑西地解决其他人的困难，心里一阵没由来的酸。

“……”

跟在旅行者身边那个少年眼里的忧愁——所有人都看得见，大概只有荧不察觉，兴许连那少年自己也未曾知晓。魈低着头，坐在凳子上等着她回来。沉默地垂眸，脑海里一想到荧心脏就被捏一下，想得五脏从麻到疼，渐渐连呼吸都艰难起来。

为何会感到煎熬，这难道是那所谓的“在意”吗……？

他是「业」的化身，象征着灾厄，哪里配得上那样明媚美好的她……

修长的金眸纠结而苦痛地缓缓闭合，魈不是意识不到自己心里滋生的情感，他对自己无法掌控这种情感而感到痛苦。

“……”

为何……

许久不见姑娘回来，少年仙人站起身推开窄小的木门，绝佳的视力让他看见荧在艰难地爬树、她头顶高处的树枝上有一只爬上树下不来的小猫，她正尝试着爬上去把小猫抱下来。

又在做危险的事，心底一声叹息，当魈催动风轮两立赶过去顺利地将荧安全地抱下树、复又上树伸手要去抱猫的时候，那只小猫却先一步毫不畏惧地钻进他的怀里，毛乎乎的脑袋蹭着他的胳膊。

树下的女孩子短暂地陷入了迷茫，不过反应过来之后便仰起脸眉眼含笑地望着他。

——魈你看，连小猫也不怕你了！

那种少见的无措感是突如其来的，怀里安静的猫咪和树下等着他下来的少女，自认无亲无故的夜叉一下子感受到两种牵挂，都是荧带来的。

从树上跳下来，魈上前一步想把猫递给她，却没想到那猫把脑袋往魈臂弯里一扎，竟就不肯出来了。

她笑着伸手摸猫咪的后背：“它真的很喜欢魈呢。”

他瞳孔微震，却能察觉到怀里的猫在轻轻地舔他胳膊上的伤疤，小心而湿暖、有点微痒。转过头，还能看见像猫咪一样偷笑着的女孩子。

那一瞬魈明白了自己的所思所想，他别无所求，他只要她平安喜乐，一生无虞。

契约终结也好，羁绊尽断也罢，自此以后、任何灾厄都再不可侵扰她身。

……包括他。

仙人或许对「守护」有着近乎病态的执着，他所认定的人，他所特殊认定的人，他将倾尽毕生所能去保护她的一切。哪怕自焚。哪怕她浑然不知。

“喏，烤好啦！”

金黄酥脆的烤鱼，散发着咸鲜不腻的香气。“派蒙可喜欢我的手艺了，你尝尝看！”

少年在荧期待的目光下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咬了一口：“为何这般瞧着我，唔……不错。”

她憨憨地笑了两声，很开心的样子。

往事如刀，划开魈的心脏。那些被他深深藏起收好的爱意混着血液一同流淌而出，他会在想着什么呢？

想起那些美好，那些在异国颠沛流离旅行的苦日子忆起来也都是她的笑颜，连满目的紫色也缤纷多彩了起来。

心如刀绞。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