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玲

你也吃魈荧吗
你真有品

【魈荧】若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爱你

#个人xp追妻火葬场#

上篇    中篇    #下篇#





有人在悄悄看着呢。


心里的东西好像一下子被掏了个干净,一时间空落落的。


荧的金发长长了一些,披在肩上了,原本姣好的容貌也因为愁思而黯淡了不少。她的剑也重新拿起了,被魈好好保护着的日子的确叫人依恋,但这一次仙人也不会再赶来了。


“……如果她来了,把这些给她。”


今日那位大人罕见地放慢了脚步,站在柜台前,递上手中的纸包和药囊。


药囊是上次回璃月港的时候被七七递过来的,不卜庐的药童慢吞吞翻开了笔记,才将墨绿色的小布袋递给他:“拿着面具的,好看仙人……是你,白先生,要我把这个,给你。”


他掏出了里面白术配置的药丸,转而将自己摘来的新鲜清心、琉璃袋放在里面,小布包泛出清苦的药香和淡雅的花草香气。


纸包里装的是在璃月港买的桂花糕和玫瑰酥,上次荧拉着他在城里逛的时候买来吃的食物——那也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魈,要不要尝尝!”


“……你吃吧。”怔了一下,魈红着颊讷讷道。


点心闻起来味道很香,那会儿她和派蒙你一口我一口地很快就吃光了,舔舔指头说没吃够,下次还来买。闻着糕点的香气,心里漾起绵长的思念。


将东西放在老板面前,魈迟疑了一下:“……谢谢。”


“大人不必客气。”


将旅行者招呼来是很容易的事情,只需要发布一则委托。只是这些物件虽然是魈的吩咐,但也免不了要让她伤心了。


仙人坐在屋顶,坐了一夜。体验了一次她的体验。


半夜的碧水河对岸常有白鹭啼叫,清丽而哀婉。当他下一次再停在菲尔戈黛特面前的时候,女老板告诉他东西已经被荧取走了。


“那旅行者近日身子似乎不大痛快,听说是五内郁结缺乏营养,七星还出资请了郎中替她调养身体呢。”


那边是掌柜和客人之间无心的交谈,正打算抬脚离开的魈闻此不知不觉停住脚步。


“恕我多嘴,大人。”


老板合上桌上的账册,挪开算盘。“如果您真心倾慕着旅行者,为何不直截了当告诉她呢?”


这话已经足够露骨直白了——对于含蓄的璃月人来说。


“她不该受身外之物禁锢,顿足于此。”


因为他的屡屡失约。因为他身上的肮脏业障。


菲尔戈黛特只能摇头。明明面前仙人的心早已经牢牢拴在她身上了,当事的两个人却还是这般……


该说究竟是爱而不自知,亦或是不忍触碰。








————————






魈仙人是什么时候忍不住的呢?


归离原处处是旧璃月的遗址,许多残垣断壁,地下也藏着许多旧时的老物件,可以在黑市上卖出昂贵的价格。只要卖出一件,就足够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甩出去的萦络纵命索悄无声息地缠住一盗宝团成员的脖子,对方在失去生息之前向着荧的方向掷出一枚锋利的飞刀,正指她的喉咙。


反应过来时她已来不及躲闪。


“……!”


危急之下突然有人猛地拉了她一把堪堪躲开,一道翠绿锋芒被投出,将那人胸口捅个对穿,钉在地上。


还好还好,没有惊动其他盗宝团……这一次的委托真是艰辛危险。


来人攥住她的腕子只将身一转,转到身旁断墙的死角里,荧不得不被逼进对方怀里。一套动作虽流畅但却显出急促,她还懵着、对方急切有力的心跳随着紧贴的身体也与她的身体共振着。


肩上的刺、硌得她脖子疼的降魔杵……他在竭力控制着自己因心焦而过于急促的呼吸。


荧默默地闭上自己的双眼,盗宝团倒不是什么攻击力很强的团伙,只是他们实在是人多势众,又善于偷袭……他们只有两人,若是真动起手来只怕不能全身而退。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她手里只剩两股夜兰留下的纵命索,心知这次任务自己恐怕无法完好无损地回去交差。本来想着自己受伤就受吧,现在魈居然赶来了,他那绝对见不得旁人受伤的性子……


“……还好吗?”


稍微缓了缓紧张至极的粗重呼吸,将人从怀里放出,他压低了音量,仔仔细细上下端详着荧。


“我没事,多谢上仙。”


姑娘生疏地别开了视线,魈微微抿唇,浅淡的失落被他很好地压了下去:“这样危险的任务为何不唤我?”


“我与魈上仙的契约已止,自然不该继续麻烦上仙了。”倒是他,为何会这样及时地出现?


她只是瞥了眼他,就不得不匆匆收回视线。魈双目视线灼热,极认真地低头望着她,若不是知道另一头还有夜兰布下的局,她倒真想开口问问。


穿着白金色长靴的右脚向死角外迈出一步,魈便一把拉住她:“我们快些回去吧,留在这里会被发现,到时事情会变得棘手。”


“这是我的任务,还请上仙不要干预。”


“他们均是凡人,我不好现身动手,你一人敌不过他们,若是受伤……”


“不过是伤而已。”掌心里化出剑。


“不可。”


仙人情急之下伸手握住她的双肩,这次才能察觉到魈掌心里那份连手套布料都无法掩盖的温热。她狠下心,话语疏冷伤人:“……不劳您费心。”


荧是他的软肋,这是他日思夜想终于想通的事实。连她在稻妻数月变得更加纤瘦都让他心里发疼,更别说受伤,那是他最怕看见的事情。


少年丝毫不在意她的冷淡,只轻声叹息:“……好,我陪你。”


湿润的触感在额上贴了一瞬,在荧愣住的一刻先一步轻捷地飞身而出。鸢枪在她面前是温顺的鸟儿,在敌人面前便是最狠戾的兵器。


两人结伴作战仍有默契,混乱交战使魈应顾不暇。他是不愿伤及凡人的,刻意收着些力,却不料突然听得“噗嗤”一声——


“……呜!”


伴随着少女痛苦的惊呼,冰凉的白刃穿透了她的身体。上仙瞳孔骤缩,仿佛自己的心口被人捅入了般:“……!”


羽毛般轻飘飘地跌落下去,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展臂捞住原本要摔倒在地的女孩子。带着锈味的温热液体源源不断地从荧身体里流出,很快浸透了石青色的手心。


是他无能,终究还是让她受伤了。没有保护好她。


没能保护好……


无意识的痛苦自责与恨意成为激化「业」的温床,一手抱在荧腰间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处,魈努力压制自己脑海中咆哮尖叫的声音、一手握着长枪厮杀。满身青焰缭绕,傩面凶恶狰狞,宛如地狱里爬出的修罗王,可怖得紧。


受了那样重的伤,手心里却还死死攥着那束水蓝色的纵命索不放。她竟真的把任务看得这样重,连自身性命也弃之于不顾吗?


“疼……”


一声虚弱的呻吟,让面具下的双眼变得通红:“坚持住,马上就回去了……”


白色的裙子背部并没有布料,与他的衣物很像。没有衣料保护的部位、视线盲区的部位,往常两人都背对背挨在一起,能规避大多数伤害。


可这一次,他却没有注意到她背后的危机。


喉咙里发出非人般野兽的嘶鸣,夜叉仙人似乎发了疯,在场的敌人即使没有死亡,也都已受重伤躺了一地。情绪痛苦时的呼吸太过于沉重,而怀里的人相较于刚才,身体已经冰凉了许多。


一腔痛楚无处发泄,象征着战斗的傩面低头小心地贴上怀里花朵的面颊,因失血而苍白的面颊。


“我们回去……”


魈抱得很紧,似乎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血肉。


再也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






长久以来分别思念的疼,面对那种态度疏远的疼,心爱之人在自己怀里气息渐微的疼,交织在一起。他分明是想要躲起来远远地在暗中看着她的,可如今的自己竟贪婪得愈来愈不像自己。


派蒙在壶里左等右等也不见荧回来,最终竟等到了形容呆滞的魈抱着重伤的旅者赶去不卜庐的消息,而自己被仙人打发去给夜兰回信儿,说是她交代的事情办完了。


她在稻妻三个多月,也算毫发无损地归来,却在一桩和她过往经历比起来无伤大雅的小任务上受了重伤,而唯一的变数则是因为自己这个和她已经解除契约的人在。


白术为荧诊治的过程中,他坐在不卜庐屋顶继续消沉。


她消瘦的躯体被尖刀刺穿的画面不断地闪回,鸦青的柔顺头发被抓乱,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下来,打湿了屋顶明黄的瓦片。


千年以前璃月就已有古老的话本在民众手中流传,闲暇的时候那些夜叉们也会纷纷传阅讨论,尤其那几个女夜叉,对话本中描述的爱情悲剧洒了不少泪。


魈那时并不理解,用兄弟姐妹们的话来说,“金鹏你这家伙,真是相当无趣啊!……”


他浑不在意,人间的情情爱爱又几时那般吸引人?不过是些优柔寡断的无用之物。


当那种传说中的情感真真正正地占据了他的整副躯体,那种心肝俱碎、那种五脏被放在火上烤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无法再去细品……


她又何尝不是在保护他?分担了一半他的除魔任务,试探他喜欢的食物口味,对他嘘寒问暖,偶尔任性、在他头上插花……让他知晓情爱的滋味。


再也回不去从前了么。


回不去了,是自己先推开她的,将她的好意视若无睹,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这是对她好。


小僵尸迈着慢悠悠的步子从屋里走出来,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她,醒了。你可以,进来了。”


魈知道这孩子记不清什么了,甚至不记得他的名字。竟然还知道抬起头喊他,看起来从前荧也不少光顾这里,提起他的事。


“她的伤很深,伤处离心脏仅只有一寸的距离,且有感染的迹象,又因为心思郁结,恐怕恢复得会慢一些。这段时间不要惹她有过大的情感波动,不要碰水,勤换药。她身子虚弱,恐怕需要你多多上心。”


白术善于察言观色,尽量挑了些症状相关的词句,并没有过多提及魈和她之间的关系状态。他颈上的白蛇眨眨蛇眼,吐着信子。


“听月海亭的秘书小姐和往生堂那位德高望重的客卿先生谈天,说起你和她解除契约的事情。虽然璃月重视约定,但还是希望你不要趁着她虚弱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


那条蛇心直口快,大夫也只是眯起眼微笑,似乎不打算阻止它。


这少年英俊是英俊……就是瞧他那样子好像愁苦得不行似的,说不定和旅行者有仇?


“……荧。”


她并没有看向他。


那天去望舒客栈交委托,临走时女老板喊住她:“请等一下。”


一包点心,一个绿色的小布袋。


“是魈大人留给您的。”


离开客栈,点心被塞进派蒙怀里:“咦,你不吃吗?这可是魈给你的耶。”


“……你吃吧。”


这也是他当时说的话。


布袋里装满了干花,清淡的草药香味。


不知魈将这些花儿放进去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


她将嘴唇贴在布袋上,无声地大哭。派蒙也一言不发,难过地看着哭泣的少女。


眼泪是断了线的真珠,带着不解,还有更多的不舍。


魈还是如同往常一般,他从未变过。


糕点的香甜,随着那些回忆一同逝去了。


“多谢上仙出手相助。”


魈看着她的伤,听着这话更觉神伤。


如果他没有出现,恐怕她也不会如此……


契约解除,她却反而变得疏冷,娇俏的面容上一片恍惚,脸颊上贴着一小块纱布。他不由得伸出手去,指肚轻轻地抚摸。


“若是没什么事情,以后还是不要再往来了。”


仙人仍没有吭声,在荧忍不住想要开口赶他走的时候说话了:“我送你去望舒客栈,这里不宜静养。”


若是在客栈,还可以更方便地常见她。


“不用了,我会出门继续旅行……”


“不可。”


女孩小小的手被人轻易握在掌心里,热热的。她暗暗想甩,挣脱不开。


依然是她熟悉的俊美双眸,红得惊人。眼里情绪粘腻得勾勾连连,她心底大惊,连忙扭开脸。


他好奇怪……


后背一阵刺痛,荧忍不住痛哼一声,背后漾开一片艳色。


“我替你换药。”那人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语气急切。


自这次回来,魈的眼睛就仿佛一直泛着红似的。真像为谁哭过一般。


原来房间里可以如此安静,安静得连魈的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她只能趴在病榻上任人摆布,药粉敷在创处很疼,荧听见他在跟着她的呜咽声呼吸停顿。


“……好了。”


“谢谢。”她低声。


仿佛有人在剜心一般,舌头都在发苦发麻。魈最终轻声叹气,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打算离去。


藏在袖管里的花朵不慎掉了出来,两人均是一愣。


窒息般的沉默,最终魈弯下腰拾起那朵头花仔细拍了拍上面的灰,重新放回袖管里。


“上仙还留着这个,我以为已经被丢掉了。”淡淡的嘲意,或许自嘲的成分更大。


大抵因为酸涩的情意已经快要溢出来了,每次他思念她的时候都会拿出来细细抚摩,最后再默默地重新揣好。


每一次从张牙舞爪的魔兽堆里全身而出的时候,魈都觉得这朵小小的花在保护他,让他更爱惜自己一些。他是要等着她回来的,自己若是在她踏上归途时倒下,她回来后会不会难过?会不会怪罪他不守与她的契约?……


“……叫我如何丢弃。”那人喃喃自语,神情恍惚。


他已千岁,为何如今眼泪成了比血更易滑落之物?


魈上前一步,攥住了姑娘的手腕,要她惊讶地直视着自己软弱流泪的双眼。


“……”


他凶狠地咬住荧的唇瓣,咬破、尝到了咸味。她好像想要逃离,被他一把扣住后脑,唇齿间挤出几个字来。


“抱歉……”


自从她回来、并与他道了别,魈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分明还是那双眼睛,却能将人烫伤般炽热,鲜红的、肿胀的眼眶。


他是极为坚强之人,心脏超乎常人般坚韧。为何会如此呢……


睁大了双眼,荧被人吻得呜咽。拼尽全力地推他,才察觉到对方那宽阔的肩膀、强健有力的双臂,教她一点儿反抗能力都没有。


双唇终于分开,他的额死死抵住她的,声音破碎:“请看着我,荧……”


“岩王帝君有言,契约事关重大,除非犯下重大过错,否则不可轻易始乱终弃……”


他再度啃咬她的唇瓣:“你不可始乱终弃……”


人间情爱,何以见得将仙人折磨至此?


攥住心上人小小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正如那些握着因提瓦特的日日夜夜:“……我永远都是你的「兵器」。”


“「兵器」逾矩,私自心悦上你。但你不必在意,仍像原来那般便好……”


“大笨蛋!”


她打断魈的话语,放声大哭。哭得叫人心碎。


骗子……!笨蛋木头……!


只要在魈身边,情绪大幅度波动是必然的事。这伤也不知几时才能好。


无论是什么样的伤,都需要人照料。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待到伤口发炎腐烂,再挖掉而已。挖干净。






……




养伤的日子,是在魈怀里度过的。


她晚上睡着了会流泪,他看着心里难受,后来晚上便抱进怀里睡,听着她的呼吸——


他们都没想过自己与对方同时喜欢着对方,从前一块儿结伴旅行时的那些试探从没试出过结果。或许是因为爱意使人胆怯,试出了不同的态度便只顾抱头鼠窜吧。


她能再对他展露曾经活泼的笑颜了吗?


能,但是需要爱意大量的浇灌。


好在魈从不缺这些。


今日换药,温热的吻不断落在光洁的背上。荧不禁轻轻呻吟一声,得到他一句紧张的询问:“怎么了?”


“……唔,我没事。”


头花荧并没有要回来,不知魈那几月经历了什么,他那样珍爱那朵花,又终于肯对她吐露心意……罢了,还是不再想了。


“以后……切勿再说些「解除契约」之类的话了。”


看起来他是真的难过了,像被雨打湿翅膀的鸟儿,需要帮他擦干双翅,等着他叼来许多亮晶晶的东西来讨好她。


或许是在众人的暗中祝福之下,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荧睁开一只眼睛,看见他紧闭双眼认真地亲。


“……”


下次若是再喊不来,她就搬去稻妻住了。












Fin.














*我其实不爱写追妻火葬场,有点吃力不讨好的赶脚。(事实证明确实吃力不讨好x)

因为我要两个人都没有错,只是误会导致了一切结果——只要有一方确确实实地犯了错那就不可能追回来了,毕竟人犯错之前就得做好承担后果的觉悟,还想着追回来那不是门都没有,那还写什么追妻啊写点BE不香吗(磨刀)

*而写好误会需要强大的逻辑条理和前后因果,那种没有逻辑为虐而虐的「追妻火葬场」实话实说我挺不屑的其实x

*所以我是在事件发展的逻辑上非常较真,逻辑说不通的东西在动机上没法说服我,有一种钻牛角尖的美感(?





评论(10)

热度(506)

  1. 共3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